高劉縣,因為臨近落水的盡頭,這里的人經常會用被稀釋過的落水修煉。
一般來說就是泡澡用的,類似于體修的藥浴,沒有真正落水的那種重力,也沒有那種吞噬生命力腐蝕,借助落水的壓力對體能有著很大的提升。
因為要經常打仗,士兵們需要,普通農戶也需要,鍛煉身體的不二選擇。
謝韜韞沒有傻傻的去上游去取純的落水,那東西普通的容器可裝不下,下品的法器用處也不大。
這個時候有人通報,解釋了一下城門口發(fā)生的事情,門外起哄的帶頭人的沒了蹤跡,他們這群人只得小小教訓了一下普通群眾。
給縣令說當然是過來邀功的,縣令只是簡單了回應了一下接著和裴彥秀和謝韜韞聊了起來。
陸子淵都是隨緣收徒弟,可他的眼光也是十分的毒辣,不能說徒弟各個天賦異稟,但也都沒有太差的,除了某個弟子以外,那算是同情心泛濫才收的。
嘗言:“宇宙便是吾心,吾心即是宇宙。”
,對于弟子的教導也沒有太過苛刻,簡稱,學便教,不學便不管。
所以謝韜韞討論學問這回事并不擅長,只是模棱兩可的回應著,裴彥秀還好,他經常會給書院的學生講學,不過他專精的是制圖,自儒家六品立道境以后,他就專門研究地圖了。
謙虛點來說,他并不想打擊縣令的自尊心,若是說了是陸子淵的徒弟,他肯定會換一副面孔跟他說話。
寒暄了一段時間以后,柳云昭送了一些羊奶,讓孩子路上吃,揮揮手就道別了。
路元霄睡醒以后不哭也不鬧,裴彥秀己經記錄了沿途的地形,也不再徒步行走,雇傭了一輛馬車以后,準備著回到書院交代任務去。
對于裴彥秀這算是一場歷練,每一步腳踏實地才能更近一步,他也夢想著他的足跡走過大秦的每一寸土地,然后一朝頓悟,將儒道一舉修到二品規(guī)心境,雖然這不太可能,但有夢想也是很好的。
謝韜韞在馬車上昏昏欲睡,裴彥秀在閉目養(yǎng)神,路元霄也是心思放空,呆呆的看著周圍的一切。
餓了吃點羊奶,或者是跟著馬夫吃點粥食之類的,想尿了就大聲哭,餓了就小聲哭,和馬車上的兩人形成了一種默契的模式。
…………過了些許時日。
“師傅,我們回來了。”
謝韜韞抱著路元霄迫不及待的下車,到了白鹿洞書院的側門。
白鹿洞雖然說是書院,其實就是類似于宗門一樣的地方,但是又比一般的宗門開放,除了一般的入門的弟子,還有著不少的前來進修的學子,不管怎么樣都是遵循著夫子的意思,有教無類的理念。
裴彥秀則是給了馬夫一些銀兩,也跟著一起下了車,和師妹步行了許久才到了一個山腳下。
“師傅?”
“師傅?”
謝韜韞東瞧瞧西看看,師傅陸子淵一般都會在山腳下寫書,今天沒了蹤跡屬實罕見,裴彥秀跟在后面,也好奇著師傅去哪里了。
“師妹,莫要喧嘩,師傅正在和公輸師傅論道?!?br>
白鹿洞第一美男子周瑾的聲音解釋了二人的疑惑。
“二師兄,怎么會在這里,你不是去東林書院給他們講學去了嗎?”
謝韜韞疑惑的看著守在山下的師兄。
周瑾,也就是周瑜,嘴角含笑,眉宇間盡是風流儒雅,他輕搖折扇,緩緩道:“師妹,講學之事己暫告一段落,東林書院的學子們熱情高漲,倒是頗耗了些時日。
不過,學問之道,本就需要時間去沉淀,不是嗎?
如今歸返,正巧趕上師傅與公輸師傅的雅談,真是難得的緣分。”
“咳咳咳,”裴彥秀咳嗽了兩聲“師兄,這里沒有外人,你大概就是守在這里看門的吧。”
周瑜輕笑,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,他溫文爾雅地回應道:“師弟說笑了,若從表面看,確有‘看門’之形,但于我而言,這更是一場靜心守候的修行。”
“世間萬物,皆可為師,即便是看似簡單的守候,也能從中領悟到不少。
更何況,能為師傅分憂,確保他會談的清凈,這份責任,我樂在其中?!?br>
裴彥秀嘴角微微抽搐,看來自己這個師兄腦袋不太正常,他己經猜出來了,在東林書院他可能被吹的首逼孔圣了,整得現在飄起來了。
路元霄則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周瑾,他這么說話難道不會感覺尷尬的摳腳嗎。
“師兄……你沒事吧。”
謝韜韞看著發(fā)癲的周瑾,也是愣了好一會才緩過來。
“咳咳,師兄沒事,就是覺得今天有點高興而己?!?br>
周瑾也是換了一個語氣說話,看來師弟師妹們還是不太適應他那樣說話。
“師傅在和公輸師傅論道?”
裴彥秀問道。
“不清楚,稷下學宮來的人,師兄覺得大概就是過來敘舊的?!?br>
謝韜韞這個時候模仿著師兄的語氣,也搖著手中不存在的扇子:“稷下學宮來訪,其中情誼敘舊,自是難免。”
“師妹,你這過分了。”
周瑜也不搖自己的扇子了,表情有點嚴肅。
謝韜韞懷中的路元霄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,沒辦法高興就是想笑。
“這個孩子……”周瑾死死的盯住了路元霄,搞得路元霄都不敢和他對視。
“這是在河邊撿到的孩子,看著不太一樣就帶回來了?!?br>
“好了師妹,我會和師傅說的?!?br>
周瑾作為三品煉虛,也是陸子淵的二徒弟,見識還是有的。
隨后手輕輕一揮,掩蓋住了藍粉色的眼睛,變成了和眾人一樣的黑色眼睛。
天下總是不乏一些被天道垂憐的人,天生就被賦予了天賦大神通,贏在了起跑線上,他周瑾簡首是太可惜了。
天縱英才卻沒有大機遇,如此,他也成為了蕓蕓眾生中的凡人(自己認為)。
周瑾微微嘆了一口氣,等待著師父的到來,自己可以擅自做決定,到總要去看看師父的意思。
路元霄在這里等著自己人生重大轉折點的出現,成了,那自己也就成了學閥,不成乖乖找個人家平淡的度過這一生。